修真路上,那些比你强很多的人说的什么“坐下谈谈”,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扯淡——毕竟,凭什么啊?为啥非要费力和你bb?能够靠打架解决的事情干嘛要秀自己智商下限呢?
所以此时出手的千丰年身上,叶星权一点都没有感觉出来那种好说话的氛围。
如果千丰年真的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的话,想要再去动叶轻泉,就太困难了……所以在人们的注意力都被那小剧场吸引去的时候,叶星权不止一次想要越过那玄铁重刃,将自己的原师妹铲除掉。
——但是,面前这仅仅三尺左右的半截刀刃,此刻却比通天的高峰还要难以逾越。
刀刃末端那沉寂的剑意,此刻却如同苏醒了一样,封住了叶星权的所有去路。明明已经在死亡边缘徘徊过无数次,但面对着这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剑意,叶星权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绝望与无助。
这究竟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东西?挥出这一剑的人,究竟是看到了什么才会有这种领悟?!
地势偏僻的地方固然是不会知道——被数不尽的修士围剿过,却仍旧活下来的千丰年,他手上的这把刀甚至让那些归元大成的强者都感到忌惮!
当年在惩罚这偷吃布丁的小混蛋之余,墨若荷也同时为这三弟子中最为弱小的千丰年,上了一道牢不可破的保险。带着这剑意的玄铁刀,普通地挥刀就已经能拥有鬼畜的杀伤力了,更不要说好歹还是学了百年刀法的千丰年。
汗珠从额边划下,叶星权面前便是同样被禁锢着的叶轻泉,他知道,只要自己能够朝她挥出哪怕一剑,这叶家直系便可以说是绝后了。但他也知道,如果自己敢再往前一步,自己的人头就得砸在自己的脚上!
眼睁睁地看着千丰年表演完相声,拿起佩刀压制剑意,这半步大乘的剑修才慢慢缓过来。
而自己的师妹也从魔怔中醒来,有些疑惑地打量着四周。
“好了好了,打打杀杀太煞风景,果然还是和气点好。”
千丰年将重刃挂在背上,理了理蓑衣,满意地点点头。
“你们都是修真者嘛,别老动不动就打架。”
“我……”
嘴里的血还没止住的叶不求一脸委屈地想说些什么,但在千丰年的注视下将话咽了回去。
“可是前辈……”终于轻松下来的叶星权忍不住咬牙,“这是我们宗门之事,前辈……不好插手吧?”
听罢此言,千丰年露出了桀骜不驯的表情,他在狂笑!
“哈哈哈哈!开玩笑!放眼天下,哪里有……也是也是,你说的也不无道理……”
但是……刚打算发出豪言的千丰年突然发现,自己的师父父还在玉梧桐怀中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,似乎是在说:“你敢随便惹事,我就把你砍了。”
怂了怂了,口嗨诚可贵,生命价更高。
这番转变却是把那些刚触了霉头的旁观者们看傻了。wdnmd这么好说话?你怕不是在演我们?
“那么……”
“打住,”千丰年伸手打断正欲开口的叶星权,“不过这小姑娘与我也不是没有关系,我插一手也不是没有理由的。”
“?”
“毕竟,在她身边的……喂你这小妮子抱够了吧?没看见她被你勒得很辛苦吗?”
话锋一转,千丰年没有回答叶星权的疑问,而是转过来朝玉梧桐埋怨了几句。
“您说什……?!!”
一脸懵逼的玉梧桐不知道千丰年指什么,但是很快,她便发现,自己怀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消失掉了。
只见千丰年无比慎重地抱着自己的师父父,不知从哪搬出来一张卖相不错的红木椅子,放上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松软坐垫,最后小心翼翼地将墨若荷放在坐垫上——就像墨若荷是什么一碰即碎的工艺品。
乾坤一盗,从地下到天上什么东西都能偷到手,人也不例外。
“一直待在你师妹身边的这位,可是我shi——shu、熟人的孩子,作为她的徒……挚友,我怎么能忍心看到她就这么被你一剑斩杀呢?”
本来想直接报出师父父的名号,但远在茶楼的杀气让他忍不住改了口。若是让那些修道士们知道,这众仙之主的真实身份,很难不会出现对墨若荷觊觎之人——仙主的名声有多大,就代表着她究竟有多少宝贝不是吗?就算她看上去只是个凡人。
而墨若荷有个三长两短,被称作“妖女”的苏子琪八成会把这群搞事的人全鲨了,骨灰都扬到这云梦大泽中。
相反,如果墨若荷被视作什么神秘高人的孩子,多半就不会有这么多名堂。
——毕竟以这些人的脑洞,这看似十二岁的小姑娘恐怕已经被当做某个庞大组织的大小姐了。
……其实他们还真这么想。
要知道千丰年是谁?是那灰黑色领域的摸根儿扛把子!能和他扯上关系的势力绝对不是什么正直玩意儿!说真的,像这种过街老鼠却又四处游荡的存在,结识的狐朋狗友肯定不少,指不定什么魔宗魔教就和他有关系呢?
说他和那新的白夜教主苏子琪互为师兄妹我都信!
……话扯远了。回过头来看千丰年,同时顶着来自于师妹与师父父无言的压迫,他不禁将斗笠压得更低,生怕嘴角的抽搐被人看见。
树立了这么久的人设,万一在这么多人面前吓崩了,那可就亏大了!
千丰年想着这些有的没的,但带给叶星权的,却是另一种压力。
眼前的归元,教科书一般地打碎了自己的所有计划。略微透露出这凡人少女的不平凡身世,很明显就是在警告自己——千丰年罩着的人,你叶星权别想去动!
而且这位小贵人的挚友,你叶星权也不能伤她分毫!
Mmp,这没得玩好吧?叶星权怎么也不能相信,自己那已经被当成死人的师妹,在今天这一两个时辰里,给了自己这么多惊喜。
“但是,”叶星权忍不住咬牙,“前辈你要知道,这叶轻泉,在我天剑门,已经算是个罪人!”
“就算念在旧情,也不可能就这么了了吧?”
“你!——”
已经转醒的叶轻泉怒视着说出这句话的师兄。
看来当上天剑长老,这师兄也变了不少啊,那个孤傲的人,居然也会血口喷人了!
“噗——”相反,倒是千丰年笑得蛮开心,“在你们口中,我不是坏人吗?你们还给坏人讲道理?”
那一脸的鄙夷,让叶星权一阵恼火。
世人知道千丰年盗术一绝,但也知道,这千丰年的归元,完完全全是偷来的丹药灵草堆积而成。如果说一般人强行升阶是压榨潜力与天资,那这货就榨得连一滴都没有了。
把千丰年拉去尿检,测出来全是兴奋剂,没有尿。
就这么一个人。对着一名天才嘲之又讽?不就是你先我一百多年修炼吗?不就是你丹药吃得多点吗?到现在归元下下品,给我时日,绝对有虐翻你的时候好吧!
“希望前辈理解……小辈们也是有血性的!”
叶星权抱拳上前。
众人一片哗然。试问有哪个人敢?敢在区区半步大乘便向归元强者挑衅?这难道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?
“叶兄,你这……唉,你这何必呢?”
目睹作死场面的杨炎忍不住想要劝诫,但无奈这人拦不住啊。
“你真以为……我不敢杀你?你想劫走shi……大小姐,还觉得我不敢杀你?”
千丰年眉头一挑,那杂乱但依旧雄浑的灵力便全部指向了叶星权。灵力之中,似乎还伴随着刀剑相碰时发出的鸣响。
叶星权知道,自己再迈一步,自己就会死。
叶星权平时的抉择,也和那些道人一样,留着一条命,终有翻身日。但是这几个月的瓶颈煎熬以及无数次机遇从自己手上滑过后,他是真的觉得,命都没那么重要了——九死一生又如何?生还下来的自己,才是更强的自己不是吗?
自己当初下山剿贼,难道不也是这样吗?而且自己……一直是活到最后的那个。
“叶某知道,如果前辈想杀,简直易如反掌。”
“可是……我门事变,本是家事,前辈却硬是干涉。”
本来能轻松出去后患,却被如此打乱。
“贵小姐天生剑体,这些庸人看不出来,却被我看出一二。对于剑修宗门,天生剑体代表什么不用小辈多说,而前辈却说我想要劫人?”
明明都是快要到手的机遇,却被你直接占为己有?被你这归元下下品的庸才?
叶星权高傲,因为他拥有别人不能及的天赋,所以叶星权愤慨,他不允许任何人站在他头上——尤其是庸才。
“天生剑体?!确定没搞错??”
“也是啊……如果是天生剑体,那这天剑门长老的态度也说得通了……”
这下子,对墨若荷有兴趣的,不只是叶星权了。
“你以为……我真不敢杀你?”
千丰年的语气再次凝重了几分。这些小辈固然是不足为惧,但问题是他们背后的宗门。面对这些宗门,千丰年已经习惯如何避开,但……现在被盯上的,是师父父。
某个势力的大小姐什么的,不会有人会在意,但天生剑体这种存在,就不一定了。更何况,现场的修士们,可不只有小宗小派啊。
“前辈想杀便杀,”此时的叶星权终于露出笑容,“与归元强者交手,获益一定不小。”
“这番下来,叶某几乎算是死定了。但是……”
叶星权的眼神变得凛厉,其中带着几分桀骜,几分骄狂。
“但是如果叶某真的有幸,从这里活着走出去了,那总有一天,我会回来,来将我想要的,全部收入囊中!”
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,莫欺少年穷!”
会场的气氛,再次如同弓弦一般被绷紧。
……除了明明不久之前还在伤感与愤慨,现在却突然出戏的叶轻泉。
师兄你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啊?你可不是主角啊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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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mp手贱的毛病改不了,本来这文就是手贱提交审核的……
这章准备写好第二天发,结果手机上写,一不小心按到右上角……
以后果然还是用电脑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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